智者不入爱河

陷入创作极限的黑洞

虫二AU-大寒(完)

虫二AU-大寒(完)

  

  夏日的蝉鸣阵阵,港生伸手撩过架子床上的纱帘正准备起身,却被身后的手拖回床上。

   julian将下巴垫在港生的颈窝上,强硬的与港生十指相扣。他侧脸吻了吻港生的脸颊:“我有没有说过,我好中意你?”

   

   嘶哑的蝉鸣声,带着轻喘,伴随着嗡嗡的鸣声。

   

   “阿港?!阿港?!”

 “阿港!你还好吧!你怎么出了好多汗?”

   阿好把手轻轻覆在港生的手上,一双多情眼中全是担心。这让暗中偷窥的人恨毒了港生。

   港生拍了拍阿好的手,又觉得又太过暧昧了。阿好似乎也觉得不好,将手收了顺势抓了一把瓜子。

   港生掏出手帕,擦了擦额上的汗:“谢夫人关心。没什么大碍的。许是体燥,改日找个医馆瞧一瞧!”

   阿好看着戏台子上的爱恨情仇,轻轻嗯了一声。那日julian带这孩子回来,她一眼就瞧着欢喜。她知道并不是男女之间的欢喜,而是那种似曾相识几回还的欢喜。


     阿好永远记得,那日送山哥离开后,被歹人劫持还伤了头,记得夫君却不记得家在何处。只模模糊糊记得有一子,模样名字皆记不清了。若不是遇到了大帅,自己一个如浮萍的小女子,如何生活下去。

    港生侧脸看了一下阿好,他也觉得她好熟悉。港生不知这熟悉感是哪里来的,但他知道她是julian的妈妈,鲁大帅的夫人,这足够了。

    julian曾经说过,他妈妈喜静,人虽然冷淡点,待人是极好的。

   港生还记得julian让自己在他不在的时候,多陪陪她。

    港生轻轻喃呢着julian的名字,接着仿佛掩饰一般饮了一口茶。

待散场了,港生同阿好走出戏园子。

“阿港你要记得去医馆瞧一瞧”

“谢夫人关心!”

     阿好还要说些什么,但见港生态度疏离,最后止住了话,在亲卫的保护下上了车。

     秋老虎的余威还在肆虐,港生用帕子擦了下额头,也准备回家。港生抬眼看见小裳小姐被人拉扯着往偏僻处走。港生跨步下了台阶,小心的跟过去,就要马上接近时,被身后人用一张帕子迷翻了过去。

     外面飘着小雪花,港生披着棉袍,手里拿着棋谱对着棋桌学谱。突然觉得喉中一阵发痒,拿着帕子轻咳两声。港生细瞧了一眼帕子,便折起来藏在枕头下边。

     这时棉布门帘被人掀开,裹带着冬日雪天清新的气息,小裳端着药碗从门外进来:“掌柜该喝药了”

   

     前几月小裳的舞厅不知为何被关了,她走投无路来投靠港生。正遇上时局动乱,小梅和伙计又双双辞工了,港生索性收留了她。

    港生从小裳手里接过药碗,低声道了声谢。他饮着这苦汁子,没抬头问了句:“外边有什么消息么?”

    小裳的笑容凝固在脸上,只一瞬又恢复笑容,从港生手里接过药碗:“嗨哟!这外边儿乱糟糟的,哪儿有什么消息?!要我说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了!”

    港生靠着床栏反复咀嚼着小裳的话,许是药汤有安神的作用,身体滑入被中,昏昏的睡去了。

  港生觉得自己应该在做梦,耳边能听见生机勃勃蝉鸣声。

    julian的手从港生的绸衫下摆伸了进去,指尖贪恋的摩挲着港生的背:“我好中意你,你不中意我?”

   港生笑了下,颇为依恋的同julian耳鬓厮磨。

      阿好裹紧身上的大衣在跑,如果不是遇见了大毛,她都不知道,她一直心心念的儿子就在身边。

“阿好!阿好你去哪里啊?!”


“你不要再跟着我了,我不会跟着你走的!”


     小孙快步上前拽住阿好,不让她去敲门,阿好拿起手里的提包向小孙砸去!


      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,小裳拿起门边的扫帚冲小孙的脸上砸去。小孙一吃痛便放开了阿好。小裳赶紧将阿好拽了进来,把门栓好。两人靠在门后听着小孙在外面敲门。

“夫人你还好吧!”


“我还好!阿……阿港在哪里?”


“他才吃了药,刚睡下!”


     阿好捂住唇,眼中全是泪,她的儿子就在里面,她一定要告诉他,自己这么多年来,有多想他。


“阿好!”


     阿好看见小孙从墙上跳了下来,拿着刀子挟持着小裳:“阿好,我不允许!我等了这么多年!终于盼到这一天了!你却要来找这个野男人!”


    天上的雪花落下,落得人满头满身,阿好听了小孙的话,顿时泪流了下来:“什么野男人!他是我儿子!”


     小孙用刀柄把小裳打晕,一手拿刀一手去拉阿好:“什么儿子?你还有活的儿子么?那群王八蛋老畜生快打过来!跟我走!鲁大海原来尽跟他们作对!要沦陷了!别人能活!咱们也活不了!”


      阿好听了小孙的话楞住了,随即好像反应过来,用手里的包疯狂打着小孙:“你?!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!是不是你!!你不是人!那些是什么人?!那就是畜生!”


      小孙被这样对待也不恼,只想尽快拉着阿好离开。阿好的性子他知道,只有她无依无靠了,她才会全心全意依靠自己。


      港生被外面的动静吵醒,不记得梦里都梦见了什么,只记得是个美梦。


    港生顺了顺有胸口,翻身下床拿出julian送给他的木仓。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那句你还有活的儿子?


       港生只觉得眼前一黑,胸闷到无法喘息,持枪的手有些颤抖,努力平稳呼吸,挑帘出门,对着天空放了一木仓:“现在能解释活的儿子是什么意思么?”

     小孙见木仓口对着自己,倒乖觉的将刀子扔来了,却紧紧的抓住阿好的手:“就那个意思咯!败了,他们父子二人下落不明!”

      小孙以为港生会动摇,但是木仓口依旧稳稳的对着自己,显然对自己的答案并不满意,暗暗骂了句小畜生:“我只不过说了实话而已,连实话都说不得?!”

       港生对着小孙的脚边开了一木仓,硝烟的味道刺激到小孙:“是啊!我这么久在大帅手下当牛做马!他居然连我心爱的女人都抢!位子坐久了就该换个人来坐了!”

     港生想要努力压制胸闷感,不让小孙看出来。喉中一阵阵发痒,港生皱眉想要咳嗽。

     小孙见势跨步上前将港生的枪缴了,扔到一边,正好落在阿好身边。

    小孙趁着港生难受,一脚将港生踹翻在地,边踹边说:“只有你死了,阿好才能是我的!我看你这么难受!不如送你一程!”

      就当小孙跨坐港生身上,双手扼住他的脖子时。阿好捡起枪,流着泪对准小孙:“你已经害死我一个儿子了!我绝不允许你伤害港生!”

“砰”

   小孙被击中了胳膊,痛的松开手捂住胳膊。阿好丢开枪,抱住港生。

   这时一双柔夷捡起地上的枪,对着不甘的想要上前拉阿好的小孙扣动了扳机。

     港生一把推开阿好,捂着胸口咳的撕心裂肺,那声音让人揪心。直到港生唇边带血,方止了那咳嗽。雪还在下,血红雪白。阿好只觉得刺眼的紧。

“大夫怎么样了?”

“哎……怕是痨病,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”

“那……”

“我觉得你们可以送他去洋大夫那里看看!或许有法子!”

    大夫对着京生拱了拱手,同小裳一起去外厅斟酌方子。床上的港生气若游丝:“大哥,阿妈呢!”

    京生坐在床边摸了摸港生的头,只觉得心酸:“小妈在给你熬去咳药,喝了就不会痛了。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!专心养病知道么?”

     京生看到港生点了点头,便闭上眼睛了。他帮弟弟掖好被角,就像小时候一样。

     港生突然惊醒,身上盗汗不止。他一眼便看见坐在凳子上的小裳,虚弱的笑了笑:“我以为你走了呢!”

      小裳擦了擦红彤彤的眼睛:“我走去哪里?除了这里我还能去哪里?”

“你不是julian的人?”

“我是”

“你不要告诉他,我病了”港生犹豫了下又添了一句:“还有也别告诉他,我是他同母异父的哥哥。”

     小裳忍不住捂住眼睛呜呜的开始哭:“你不问么?你问我就告诉你!”

     港生见小裳哭了,抿了抿唇,从枕边抽出一条咖色圆点丝巾系在手上:“你也说过,这乱世,没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!不是么?”

“那咳咳……就这样吧!我有点困了,先睡会。”

小裳好半晌,才敢伸手去探港生的鼻息。

“阿港,阿妈把药煎好了,你……”

“嘭……哗”

      阿好手中的药碗落地,跑到床前,拨开小裳,看到床上如同睡去的港生。阿好扑上去也爆发出了哭喊声:“阿港!你醒醒!你不要吓阿妈啊!”

       京生送了大夫,一路上想了许多。待走到大门口,听见屋内爆发出哭声,三步并两步跑到屋门口,一时不慎一脚踏空。京生就这么坐在台阶上,冰冰凉的雪落在脸上,湿了脸,湿了眼。

“你中意我么?我真的好中意你哦!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嗯”

“中意你”




那日

“滴答……滴滴答答……滴答滴答”

   港生只觉得头晕晕沉沉的,半迷半醒间看见对面坐着个穿洋服的身影。

     港生扶着额头,喃呢着julian,从沙发上起了身,待看清楚眼前人,金发蓝眼,赫然是那日那个洋买办。

     那人见港生醒来,点了一支香烟,抿在唇间。丝缕烟气从唇边散出:“你可以叫我阿标!这次请你来,只不过有人托我带句话!”

     “把人弄晕带过来也叫请么?”港生按了按额角,只觉太阳穴突突的跳,头生疼。

     阿标这才用正眼瞧了一下港生,笑了一下。烟气从鼻唇散出,咬着烟嘴:“你身后跟着那么多尾巴,总得想个省事的办法不是么?好了!你到底要不要听julian给你的话?”

      港生听见julian的名字,沉默片刻,点点头。阿标嗤笑一声,抬脚踢了踢桌上的那几叠兑票:“julian让我把这些渣打的兑票给你,说谢谢你陪他玩儿游戏,他很满意也很过瘾。这些是报酬!”

      港生听了阿标的话,抬眼看了这个金发鬼佬一眼,冷静的说:“他出了什么事?”

     阿标将香烟从唇里取出,在桌上按熄,理了理洋服便起身准备走。

“果然是他出事了对么?”

“他还活着么?”

      港生的话,成功的让阿标停住了脚步。阿标就这么背着身子,闭了闭眼,有些不耐烦的点了点头,便拉开门离开了。

     港生看着阿标离开,才坐下,看着桌上的兑票。指尖触了触,咳嗽声不断,一手盖在上面,指尖用力到泛白,一滴两滴,开满梅花。




“如果我回不去了,你就跟他说……说玩儿玩儿而已……”

“你不怕我话带不到,兑票私吞么?”

“你的骄傲不允许你那么做对么?!那么再见了我的朋友!”

     julian制服下的眉眼,熠熠生辉,如同明知绝望,还引人奋不顾身的明光。他依旧那般从容不迫,仿佛是去赴一场盛大晚宴,而不是荆棘遍布,烟火纷飞的道路。


“靠近点儿!”


“再靠近点儿!好!”


“啪嗒!嘭!”


    沾血的照片上穿洋服的julian含笑看着长褂有些拘谨的港生。


     血印在长褂上来回拖曳,随后被一双双脚踏过,两人变得面目模糊。随后被火舌舔舐,一点点,寸寸发黑碳化湮灭尘世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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